談到男人體,我們立即會想到古希臘,古羅馬的雕塑,想到擲鐵餅的男子和被縛的博羅米修斯以及文藝復興時米開朗基羅的雕塑和西斯庭教堂的壁畫。那有力的健美的肌體,表達了那個時代對力量以及權力的嚮往。然而,時過境遷,對於今天來説,男人體的描繪僅僅成了在美院基礎練習的必修課,而做為一種獨立的審美題材而畫,在今天卻少之又少。林金福就是今天以男人體為審美對象的在中國少之又少的藝術家。他在讀清華美院時,有幸得到著名藝術家陳丹青的指點,有意無意之間,金福無論在油畫表現技法上還是在對人文關懷和人性的理解層面上,都自覺不自覺的有點受陳丹青的影響,陳丹青本人也比較關注這個學生,在金福剛剛大學畢業的時《新週刊》的記者問陳丹青“有沒有新一代有潛力的新銳青年藝術家進入你的視野,對他們作如何評價?”陳丹青在回答中就特別提到了林金福的名字,他説“我不急於作評價,一朵花剛開,別評價,讓他長大,盛開!”(新週刊2007.5.15)陳丹青最近看了林金福的油畫創作是這樣評價的:“所有藝術學院的學生都畫人體習作,人體創作卻是罕見——尤其以男子的裸體作主題。林金福自清美畢業三年多了,迄今持續在畫布上追慕少壯男體的矯健與青春。這條窄路也許因他的堅執而越走越寬.......”。
這的確是一條窄路,面對它需要直面人生、直面自我的勇氣。女性藝術家表達女性的主題似乎比較普通,而男性表達以男性美的主題長時間的關注和探索在中國本土的藝術家並不多見。如果説女性人體通常對於男性藝術家有一種表達的慾望的話,那麼男性看男性人體必須要有一種異樣的審美目光方能表達到位,林金福近期在男人體的表達上已由近似于“窺視”的《洗澡系列》慢慢轉向更為唯美甚至於曖昧的男性人體的直接表達上來。對於一個介於七零和八零之間出生的新一代藝術家,讓人奇怪的是在他的作品中絲毫沒有七零後和八零後藝術家們作品中流行的影子,我們看到的是傳統的而又紮實的寫實的油畫,非常嫺熟,又中規中矩,一派中國學院的風格,按説這本不是我個人喜歡的,然而奇怪的是隨著對林金福不斷的深入的了解,才對他的作品有了不同尋常的理解。恰好金福和我是318藝術園的鄰居,比較有機會接觸,所以對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他自小就與藝術結緣,比如他在初中是合唱團的團長,中專演過話劇,大學又入選了清華大學藝術團舞蹈隊。而他的專業之前在中專四年是學的雕塑係。當時還是速寫協會會長。四年的雕塑和速寫的學習讓他有了紮實的基本功,同時對人體結構也有了深入的了解。從大學的畢業創作的男人洗澡系列,一直到現在,他的“男人體”創作已經堅持好幾年了,他選擇的題材和他之前的學雕塑對人體熟悉應該頗有關聯。他的畫,沒有現時許多不成熟的當代藝術家那樣嬌情和故弄玄虛,特別的是他的不少作品還常常採用傳統的面對模特兒寫生的方式進行的,這在當下喧囂的的藝術環境下更是稀少,他的這種創作方式在他的同齡人裏面也算是一個另類!其表現手法遠可以追溯到委納斯貴茲,近可以想到劉小東和忻東旺,而金福的人體作品多了些自己的細膩和敏感,以及對男性美的一種特殊又偏執的追求!
敏感的氣質,細膩的筆觸,樸素的情感,紮實的造型,挑逗著人的神經,挑戰主流的文化,構成了林金福以及他的作品總體的印象。如果説陳丹青的《西藏組畫》把我們從“紅光亮”的主題帶回到現實中來的話,那麼林金福的男性題材的油畫又從現實表層把我們帶到人性更為隱密的地方。
——沈敬東2009年5月于318藝術園。
林金福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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