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首頁 > 資訊 > 海外

佔領博物館:一次應景的行為藝術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12-19 11:48:55 | 文章來源: 青年參考

佔領博物館

佔領博物館

佔領博物館:一次應景的行為藝術

佔領博物館:一次應景的行為藝術

當那些青年應一本雜誌上一篇文章《佔領華爾街》的呼籲,來到美國曼哈頓金融區,發起一場針對美國銀行機構的抗議活動時,他們沒有料到,這場起初只有幾百人參加的活動會蔓延至全世界,並引起巨大反響。

一個題為“佔領博物館”的活動便是這場示威活動最出人意料的衍生物。10月19日,來自布魯克林的藝術家諾亞·費斯徹通過同城藝術評論家帕蒂·約翰遜的部落格,發表了“佔領博物館”的宣言。他説:“我們看透了藝術圈。這是一個由1%的人所控制的文化精英主義殿堂的金字塔體系。在這裡,每一個人的天賦都被金錢利益和虛假的宣傳操控著。所以我們剩下的99%的藝術家決定不再允許自己再被這個腐敗而又等級森嚴的系統玩弄。”

在率眾出發前,組織者甚至不知道去博物館的路該怎麼走

如此一呼籲,便在網路上吸引了很多支援者。他們計劃在第二天下午3點相約在紐約祖科蒂公園集合,接著前往有世界“當代藝術的帕特農神廟”之稱的紐約現代藝術館(MoMA)、紐約著名私人博物館弗利克博物館和紐約新當代博物館,抗議藝術領地內的巨大經濟差異和有些博物館極其高昂的票價。

而事實上,在抗議活動當天,抗議人群在博物館閉館前10分鐘才來到MoMA門口。隨著博物館的大門緩緩關上,人們似乎也沒打算做出什麼舉動。在MoMA門前,警察還頗為重視地為此拉起了警戒線。而到了新當代博物館,只有三兩個警察靠在警車上,看著抗議者拖著長聲一遍又一遍喊著他們的宣言。

抗議者們輪流朗讀著一份聲明。每喊一句,下面就有大批應和聲。其中一句令人印象深刻,是這樣説的:“佔領華爾街運動將為這個時代帶來嶄新的藝術,那將是狹隘的藝術市場無法丈量的藝術。”

各路媒體在這時候卻蠢蠢欲動,都伺機而動想採訪到人群中那個戴著美元硬幣面具的人,他就是諾亞·費斯徹。雖然據媒體透露,這位組織者在率眾出發之前,甚至不知道去博物館的路該怎麼走。

“這是藝術家以其特殊的方式表達著對‘佔領華爾街’活動的理解。在肩負社會責任的同時以藝術的方式記錄下歷史的每一刻。”費斯徹説,“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藝術家和藝術愛好者都是高度商業化藝術的受害者。我們意識到藝術是屬於每個人的,它有跨階級、跨文化、跨種族的能力。因此我們堅信‘佔領華爾街’能夠給我們敲響警鐘:藝術可以把我們團結起來,而不是現在把我們分為三六九等。”

一些聚集在MoMA外的藝術家、學生和行人也認為,“佔領華爾街”運動將會為藝術帶來一個新時代,這將是市場設定的狹窄通道之外一次真正的實驗藝術。參加抗議活動的詹姆斯·羅斯説:“我愛博物館。它們是我靈感的來源,所以我絕對不會反博物館的。”據羅斯説,參加這個活動是自我教育的過程,“當發現藝術和金融通過資金有如此緊密的聯繫後,我的震驚可想而知”。

這個抗議活動不過是模倣“佔領華爾街”的一次行為藝術罷了

不過,似乎並不是每個人都買費斯徹的賬。“佔領博物館”的宣言一經在網上登出,已經出現了質疑和批評之聲:MoMA歷來都是有錢人的掌中之物,單單一個抗議活動能有何改變?金錢會讓這些“反對之聲”消聲嗎?為什麼他要選擇這三間博物館進行抗議示威活動?

這些質疑都很合理,也有人質疑費斯徹在整個活動中的做法本身。在一項本該是群眾自發進行的抗議活動中,有一個名聲很響亮的領導人已經算是一個很明顯的瑕疵了,他分散了人們關注事件本事的精力。再加上之前為了動員,費斯徹發表的宣言和一系列詩歌,更讓熟悉他的人斷言,這個抗議活動不過是費斯徹模倣“佔領華爾街”的一次行為藝術罷了。

面對批評,費斯徹説他很歡迎人們提出質疑。“‘佔領博物館’絕不是我個人的藝術作品,而是‘佔領’活動的延伸。它幫助公眾在公共領域和藝術空間向那1%的人要回公平和正義。”費斯徹説,“在這個民主的過程中,我們想讓所有人都了解,一個沒有錢參與其中的社會是什麼樣的。”

確實,在歷史上的若干次社會活動中,藝術家們常常是那個晚了半拍卻又嚷嚷得最厲害的群體,而其中最為著名的標靶便是MoMA。以1961年開始的美越戰爭為例,直到1965年藝術家群體才在《時代》週刊上發佈了第一篇反戰聲明。直到1980年,他們又組織了一場致函活動,給畢加索投遞了265封信件,要求他出面撤回自己收藏于MoMA的反戰名作《格爾尼卡》,以失敗告終。

畢竟,博物館的展覽和藝術品收藏家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場成功的展覽背後,一定會有無數的金錢聯繫。姑且不論這個,只因世界大部分的頂級藝術品都挂在那1%的人家裏,99%的人就有可能被拒于藝術的門外。從這個角度來講,“佔領博物館”算是“佔領”系列活動裏的敗筆了。

他們究竟打算拿博物館怎麼辦呢?

其實早在18世紀,巴黎的沙龍藝術展就是一次又一次權貴們的聚會。王公貴族、有錢商人,這些精英階級歷來都是藝術品市場最大的推動人。從文藝復興時期開始,美第奇家族的歷代大家長都是藝術家們穩定、值得信賴的贊助人。這種傳統一直延續至洛克菲勒家族。

就拿MoMA來説,當抗議者對著它的大門大喊“把博物館還給99%的人民”時,不知道這家有80多年曆史的博物館是作何感想。1929年,石油大亨老洛克菲勒的兒媳婦艾比·奧爾德里奇·洛克菲勒和其他兩位好友莉莉·P·布裏斯和瑪麗·奎恩·沙利文共同提議創辦紐約現代博物館。上世紀四五十年代,MoMA主要的背後贊助者,就是艾比·奧爾德里奇·洛克菲勒的兒子納爾遜·洛克菲勒。他自然而然地稱此博物館的小名為“媽媽的博物館”,和“MoMA”的發音倒是有幾分相像。洛克菲勒家族始終為MoMA的維護和藏品管理提供資金,算是博物館的衣食父母。

至於抗議者選擇的另一家博物館——弗利克博物館,則是20世紀初鋼鐵業著名的綱鐵大王享利·克雷·弗利克在紐約的豪宅。弗利克有著頗為豐厚的藝術收藏,他的女兒海倫·弗利克不斷擴大藏品內容。1935年,他們在曼哈頓第五大道70街的豪宅正式對外開放。那裏有著弗利克家族最值錢的收藏,時間上跨越前文藝復興到後印象主義幾百年。值得一提的是,現在弗利克的後人仍然住在這座宅子裏,只是和遊客走不同的大門而已。

這些私人博物館,歷經數年,代代傳承,掩飾著家族財團在它們身上的投資。它們向公眾開放,日子久了,也讓人産生了分享的錯覺。然而事實卻是,它們從始至終都不是公眾的。

在美國,政府的投入佔博物館收入很小的一部分。以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為例,一年裏,其主要的收入都來自企業的捐款和個人的贈予,加到府票和會費等收入。紐約市和紐約州政府的投入只佔總收入的一成左右。由於美國在稅收上對捐助公共事業的企業和個人有非常優厚的條件,很多企業和個人基金都會選擇這種兩全其美的方式。所以當納稅人要求將博物館歸還於人民的時候,這一切似乎只能看做是一種行為藝術了。

當抗議者聚集在MoMA門外抗議時,一對來自芝加哥的老夫妻對他們的行為很是困惑。87歲的艾德很是費解地問他的太太:“他們打算拿這個博物館怎麼辦呢?”是啊,除了聚在一起喊兩聲,他們還能做些什麼呢?

 

凡註明 “藝術中國” 字樣的視頻、圖片或文字內容均屬於本網站專稿,如需轉載圖片請保留 “藝術中國” 浮水印,轉載文字內容請註明來源藝術中國,否則本網站將依據《資訊網路傳播權保護條例》維護網路智慧財産權。

列印文章    收 藏    歡迎訪問藝術中國論壇 >>
發表評論
用戶名   密碼    

留言須知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