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中國足球運動員了
更值得的一提的是,造成這樣一種罕見的集體視覺麻木症,正是基於對當代藝術的片面理解以及畸形操作。當年眩暈的價格上漲,將當代藝術當成“韓流”開發,讓中國當代藝術像夜店那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麻木景象:
藝術家恨不能連夜雇傭槍手生産出超級女聲般的暢銷産品;
畫廊經營主早已煉就看人下菜恨不能吞下當紅畫家死推幾種符號;
批評家恨不能把商業批評徹底進行到像美國流行樂新偶像Lady Gaga不穿褲子;
藝術區開發商恨不能把藝術家粘牢圈死……
諸如此類,讓人們感覺到但凡和當代藝術沾點邊潮流得要命幸福得要死,可是90%藝術家的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而代表中國當代藝術創造力的原創力量像熊貓那樣依然稀有依然需要喊標語口號那樣無休止的喊下去……
市場雖然是硬道理,但是當代藝術在中國似乎更需要一場更具創造力的視覺新革命——況且中國藝術市場也將面臨類似中國經濟模式的變化,從“外需主導型”轉變為“內需主導型”,從“出口導向型”轉為“消費導向型”,在這樣的需求轉化面前,藝術操作商們還好意思挾持藝術家們繼續生産那些充滿中國表面符號的“商品”?中國商人應該不會那麼不理性吧。畢竟從當年的以西方為標準的中國製造到中國創造這段路,正是現在中國當代藝術所需要經歷的事情,如何完成中國當代藝術自我視覺形式的形成,將是一段擺在這個圈內的共同課題。
藝術是拿來解放與喚醒個性的,咋到了後期就成了抹去人性的工作室製造,成為市場既得利益的妥協者?中國人雖然有無利不起早的習慣,但是對於藝術家還不至於完全淪落到這種現實的地步吧?藝術還要不要討論未來,還要不要超越現實的障礙,還有藝術的想像力,藝術的精神呢?
中國藝術家你也不能太中國足球運動員了吧?中國足球運動員那幾腳臭腳水準還不夠名揚海外嗎?在球場上最沒有創造力的恐怕就是他們了——這是外界對他們最統一的形象LOGO,難道中國藝術家要成為下一個足球運動員?
中國的當代藝術所處的一個足可以讓藝術家以及藝術家的捆綁體們諸如批評家,畫廊,媒體們自己天天産生噩夢的“現實”,它仍然是一個十足的封閉系統,本來是不應該根本不用解釋的——再多説一句吧:當代藝術是不斷嘗新,發展,探索、突破和無止境超越的超級動態過程,卻被很高調的當成了無信號的死區,這樣人工自我約束的現狀,藝術的創造力何以能夠得到釋放?
中國當代藝術能否在自身創造力的方程式得到獨特性的常數,這完全取決於對現有生成系統的懷疑以及重建,很難想像目前這樣一種大家都不認賬又不否定的秩序中,可以建立更好的可能,或者還能走得更遠一點?
市場真的和藝術家個體創作沒有多大關係,有關係的是藝術家創造力是否旺盛,是否具備最前沿的實驗精神以及懷疑事物的堅硬態度。本身當代藝術當中所有的悖離都是有價值的,到了中國藝術家這裡卻成了所有的曖昧都是可以不負責的。這就是非常虛假的現實,以及需要處理的社會現實,誰能夠超越嗎?
本來毫無才華的陸川導演《南京!南京!》之後,卻還有人在此基礎上迫切地模倣推出同名藝術大片《群落!群落!》,這樣的現實現狀,誰又能超越呢?
換句話理解,藝術家群落化生存不等同於數字化生存,據網際網路專家稱數字世界解放了“真正的我”,而藝術家群落化生存則更多是封閉自我,卻貌似尋找安全的自我安慰。這最多是藝術産業的生存,而不能代表當代藝術的未來。
不知道中國當代藝術的各大名導們,是不是要像馮小剛那樣成就華誼兄弟上市公司成為利益者股東,還是繼續有心致力於電影藝術創作本身?就像時下批評家策展人華麗的大合唱於藝術區産業開發之時,還能為解放藝術創造力而分神且搖滾異調嗎?
馮小剛最大的現實恐怕還在於搞定徐帆,就像賈章柯搞定趙濤,陸川搞定秦嵐,以及張藝謀曾經搞定過鞏俐,也許這才是這個娛樂行業的最大現實。
圍繞著藝術圈的超級現實又該是怎樣的一番火熱情形呢?要超越這些現實之後,本來是創造力匱乏的當代藝術,又將是怎麼樣繼續匱乏下去呢?
實話實説模式的失敗
以下這些都不是故意開玩笑,真的是事實,現在很多畫面你都看不下去:藝術家你不能太溫州商人了吧,搞得都是LV的秀水街翻版;批評家們你也不能太CXTV了吧,整得藝術家情緒始終不穩定,老想從你們那裏得到評判的標準,可是你們實話實説了嗎?況且即便實話實説了,但是這個欄目從憂鬱症者老崔到“後娘不疼”的和晶已經“實話”了14年,最近也被停播了。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如果説了14年的實話都沒有進步和新意,那麼這樣實話有什麼功效呢,還不如停播,騰出時間成就其他可能會帶來新意的欄目?説實話也需要有創造性的,批評同樣也是需要創造性的批評才能體現時代精神的批評價值。換句話理解,不是説你有藝術家了就有好作品了,你有批評家了就好的批評。
這樣算筆帳吧,即從中國一個年富力強的批評家身上Google一下,能搜索出其評論了多少數量的藝術家,又進行了多少藝術品,以及多少現象,多少學術方面的評論與研究了呢,又再搜搜又多少篇能夠不重復自己的批評呢?如果沒有獨立性而成為商業一環的批評聲音還不如沒有的好吧——缺少創造性的藝術評論,那麼無疑類似于實話實説模式失敗的直接翻版吧,事實上是今天的批評遇到的境遇堪比實話實説?
策展人也不能太製造符號概念與瘋狂的利益鏈上的小群體化,搞得人心惶惶,不入你的眼,就不是好作品了?憑什麼啊,難道比地産開發商還潘石屹還馮倫?畫廊的老闆們你們也不能太死心眼了,搞得藝術作品依賴風格和個性的出沒你都沒主意了,整得藝術家單相思天天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在798做個展覽——你得告訴他們這不是成功的通道,這是商業之路,拜託了,你們讓藝術家清醒清醒,別因為賣東西了,就可以不守商道了,你們真該學習學習2006年中國商界流行的長尾理論,別老專注那個“頭部”。
創造力不是單方面的工作,而是整個鏈條上各個環節都需要加入進來,形成一種新的風尚,而不是繼續沉溺在“中國製造”的既得利益裏。當代藝術這幾年背上沉重的包袱,就是因為利益的問題讓各方失去了創造的動力——人人都希望簡單的付出,得到最大的經濟效應,這是當代藝術創造的精神嗎?
當代藝術還沒有完成,還有許多可能性,但是我們面臨的當代藝術環境系統似乎已經急不可待的認定了當代藝術的標準與價值,當然這種行為也是俗不可耐的,還非常令人討厭。當代藝術的開放性與邊界難道就是幾個成功潮流可以概括的,何況現在還不能完全界定中國當代藝術的所謂成功?請給當代藝術留一些可能性的出口吧,全球化的世界很豐富,以及網路化的全球當代藝術帶來更多的變化與可能,別先都著急堵住。
關於當代藝術,是要它的未來還是要它現在進入所謂商業的一面,何況除了一些典型符號代表們的市場做得不錯之外,更多的藝術家並不是很有市場,那麼為什麼還要拙劣模倣,進入到一個死迴圈?顯然,中國的當代藝術未來不可能只是現在這樣的模式,那還有什麼值得顧忌的,去找到充滿無限可能的當代藝術——這是中國藝術家現在應該具備的工作態度與探索精神。不能單靠策展人和批評家來先做這個解放工作,當然他們的義務裏有這一條,更重要的是可能性在藝術家這裡,這就是中國藝術家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礙,而不是成功藝術家帶來的影響力。藝術家也該改改你們的德性了,沒有創造力別再出來混了,丟人小事,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當社會所有的動力部分都在向著“原創和創造力”喊話的時候,你們還好意思,為了那點小肚雞腸掐著腦門畫些一無是從的爛畫,你們當年的理想和勇氣都去哪了?你們就那麼相信批評家嗎,你們就那麼相信藝術史嗎?你們就那麼相信市場嗎,你們就那麼相信藝術的成功模式?都統統的是趙本山和葛優似的扯淡,現實這麼矛盾,藝術家還那麼不清醒,真是不好意思跟人家説中國的藝術家很沒創造力,這哪是沒創造力,是不知道創造力啊——以上這段算是氣話,建議可以不看。
一個藝術家如果不能正確的堅持自己,那麼就等於把自己的自信當做前段時期的美元使,越使用越貶值。如今藝術家的身份有些混亂,就像夜店的女郎,一方面都想靠青春吃飯,醉生夢死,另一方面又想伴個大款作個長期打算,怎麼可能呢?很多藝術家還在乾等所謂的“奇跡”,但是在奇跡還沒來到之前,趕緊聽從自己心裏的呼喚做些忠實自己的藝術吧,別老打聽江湖的事了,不外乎那套打打殺殺嗎,看看電視劇《武林外傳》或者《無間道》就好了。
還有值得提醒的是,中國的當代藝術好象迎來了自己生長潛能的極限值,這是非正常的。中國藝術界整體氣氛還集中在討論“現成品”的當代藝術,也就是我們這幾年在反覆重復被認為是榮譽出品的當代藝術産品,而不是把中國的當代藝術往更深入方向討論——這是非常值得警惕的。
30年後“中國製造”的煩惱
現在的情形類似于“圍獵”活動,把一塊地方一個區域比如宋莊圍起來然後試圖告訴人們這裡生産出來的東西就是“當代藝術”——誰知道呢,但是誰不知道這不等於當代藝術呢?中國當代藝術最流行的圈地蓋房子運動,難道也是中國當代藝術特色當代藝術過程的一道必需程式嗎?
最具社會現實顛覆性的實驗精神最後被全民山寨成商業實用物質,難道還要有理由告訴大家這就是當代藝術的全部成果嗎——可是最新的在哪,而藝術家去探索,批評家去探討,畫廊老闆去助推了嗎?
誰都在定義當代藝術,誰都無法也沒有權力定義未來的當代藝術。關於定義,中國當代藝術顯得無比的廉價和本質上的倉促,比如一個策展人做一個展覽可以定義,一個批評家寫幾篇文章可以定義,一個博覽會可以定義,一個雙年展可以定義,一次研討會可以定義,一個畫廊空間可以定義,一個收藏家購買一張作品可以定義,一個成功的藝術家可以定義,可是被定義的當代藝術註定是平庸的……
在這樣一個資訊跨界的時代,沒有人知道資訊的構成是從哪個渠道得到又是從哪冒出來,又會變化到哪去怎麼樣生成,而藝術如何在這個過程中得到可能性,並且體現創造力,這是每個有時代精神的並有創造力的藝術家所需要面臨的課題。
今天,面臨著如此豐富,差異性以及可能性巨大的現實,有什麼理由讓當代藝術因為市場交易的力量而成為一個靜態的名詞呢?拍賣場閃亮的那一錘,難道就要跟風輕易改變它的發展性狀,難道當代藝術現階段的生存造就了一個見風使舵的群體?這也實在是脆弱了吧。畢竟30年前藝術家面臨的現實環境可能只有一個選擇,但是30年後的今天卻面臨了是如何選擇?
30年之後盛名之下的中國當代藝術終於迎來了自己成長的煩惱,就像反映國際超模真實人生經歷的印度版《穿PRADA的惡魔》的Meghna那樣“連自己最後都丟失”所帶來幾乎難以支撐下去的煩惱,也如同中國當代藝術在“中國製造”短暫絢麗之後帶來的困境……
當然,如果像美國版的《穿PRADA的惡魔》那個依靠個性進階成為時尚魔頭馬琳達的第一助手的安迪麗雅最後毅然選擇離開時尚名利場,可能是一種最好的選擇的方式。可是,在這樣一個異化的當代藝術戲劇舞臺上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像安迪麗雅的徹底解脫——更多的是像影片馬琳達的另一個助手艾米莉在偽裝中將現狀進行下去,這等同於藝術界再真實不過的現實。
這也正是中國當代藝術自身發展面臨著新的也是當頭的問題,不同的是這次難以回避,正如電影《猜火車》裏不斷強調的,“世界在變,音樂在變”,當然走到了一個需要辨清路途方向的分叉口上的當代藝術也一定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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