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文化廣場的大廳入門兩側新陳列出兩幅油畫《讓我們為勝利歡呼》和《藍色幽夢》。由上海青年女畫家張憶周根據美國百老彙音樂劇《悲慘世界》和《劇院魅影》創作的這兩幅畫,成為文化廣場一道全新文化風景線的同時,其長期面對大眾的“免費”姿態也讓許多人重新思考起有關城市公共藝術的命題。
上海公共藝術“比例”低
何謂公共藝術?專家指出,公共藝術的概念來自於英文的“Public Art”,從表面藝術來看,是指一切開放空間裏能讓人欣賞、參與或使用的雕塑品、藝術活動、藝術品以及公共設施。按圖索驥,上海人民廣場一號線地鐵附近的老上海風情街算是一個公共藝術場所:昏黃色的燈光下,舊時代壹路電車正在駛近,背景是一幅三十年代的上海老照片,附近是穿著旗袍長衫的男女老幼,地上還倣造了一段軌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上世紀的30年代。
上海大劇院畫廊總裁俞 璐告訴記者,這幾年的上海公共藝術有了很大進步,在浦東世紀大道的大轉盤——“日晷”雕塑讓許多人印象深刻,此外地鐵站有了一些浮雕,一些旅館酒店和商務大樓內則有了更多的軟裝潢,但這樣的藝術氛圍與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相比,還是有極大的距離。“讓人們能沉浸在藝術氛圍中的城市藝術裝置、美術作品、壁畫、雕塑與城市層出不窮的高樓大廈相比,比例實在是太少。”
公共藝術可成“文化名片”
和上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國外城市公共藝術的繁榮。業內人士指出,以著名的巴塞羅那為例,1860年的《賽爾達規劃案》和1880年的《裴塞拉案》奠定了巴塞羅那的公共空間以及雕塑創作的一個高峰期,也由此奠定了巴塞羅那藝術之城的基礎。隨後,“百分比藝術”登場,如美國各大城市的建築,其中就有政府按照預算比例調撥的一部分資金。如今,公共藝術作品已經成為承載城市歷史文化建築的歷史,也因而成為真正的“城市名片”。
再讓我們把目光拉回到在上海文化廣場的那兩幅畫上。《為我們的勝利歡呼》選取的是《悲慘世界》的一個街壘戰勝利的場面,暖色調的畫面自上而下是歡呼的人群,揮舞槍支,相互擊掌慶祝勝利,動態各異,表情生動。深底色的畫面在白色的硝煙升騰中,在飄揚的紅旗招展下,洋溢著熱烈的歡騰氣氛。而另一幅畫《藍色幽夢》畫面則是截然相反,在深藍色的空間裏遠遠近近佇立著古典的燭架,面具人劃著船載著女主人公從一片柔美的霧海中緩緩駛來,瀰漫著幽靜神秘詭異的浪漫氣息。儘管是針對文化廣場演出特色的藝術創作,但因其在公共空間的展覽,也是名副其實的公共藝術作品。
呼籲上海有更多公共藝術
因工作原因,俞瞡璐多年來在美國和中國兩頭“跑”,也目睹了公共藝術在美國城市以及中國城市之間存在的差距。“上海不缺世界一流的高樓,不缺歷史性建築,但上海的公共空間確實缺少了更多藝術細節的點綴。”在她看來,浦東有世紀大道的日晷,浦西有南京路上紀念五卅運動的大雕塑,都是屬於上海城市的公共藝術佳作。“有的開發商以藝術來打知名度,如浦東的大拇指廣場,但類似的公共藝術仍為數不多,已有的大都品位不高,佈局不合理。我們傳統的做法,就是大堂挂一張國畫了事。我們讓世界的建築師來上海大顯身手,但是沒有吸引世界的公共藝術的群體。也許,是到了呼喚以建築法規與政策來推動城市公共藝術的時候了。”專家指出,把錢用在公共藝術上,除了美化城市生活外,更是對環境和對藝術的投資,也是對公民的美學教育與引導。當然,光投入錢也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有具體的規劃和指導,如建立成熟的美審程式、成立市民與專家共同組成的城市藝術委員會等,讓公共藝術真正成為為市民所設、為市民所用的美學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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