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L收藏的虛擬美術館界面
網上虛擬美術館/博物館,或者説數字博物館,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末、本世紀初國外一些將藝術作品置於網站上的各類博物館,界面簡單、基本不使用多媒體技術是這些先驅者的共同特點。直至Google重磅推出野心勃勃的Google藝術計劃,才將這一悄然發展了好幾個年頭的科技撩撥至高潮。
Google的全球品牌效應使之得以集結到來自歐美的17家主要博物館、美術館的合作,包括盧浮宮、倫敦泰特、紐約MoMA等等,操作的便利使得全景式空間、極高精度的畫作細節數位還原于普通用戶的電腦螢幕上。從多媒體技術角度看,這一基於“室內版”的Google“街景”模式在此類網路虛擬美術館的基本形式上相當具有代表性,都試圖直觀地引導用戶在電腦上模擬出實景參觀的體驗,利用滑鼠乃至於更加“遊戲化”的鍵盤來完成基本的操作。而新加坡的Cybermuseum平臺則是直接以軟體而非網頁來承載虛擬博物館,整體視覺設計與多種線上交互網路工具(聊天、音頻、視頻)會讓青少年電腦用戶有親切感。
目前在國內,開發虛擬數字平臺的藝術機構已不在少數,包括中國美術館、今日美術館、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等官方或民間美術館以及一些畫廊都有虛擬展廳可供線上瀏覽,通常的做法是以實景拍攝與3D漫步、導覽的結合,將藝術機構的實體展覽搬上網路。為今日美術館打造虛擬展廳的“數字美術館”提出建立具有代表性的“可移動的永不落幕的美術館”,將今日美術館過往的一些重要展覽通過虛擬展示的形式連同作品與空間“打包”留存下來。虛擬美術館的空間意義不言而喻;而從時間角度上看,這也趨向於某種“展覽史”的概念,為當前及未來的研究者、愛好者提供接近一手的素材,除了與非盈利機構的合作,文獻性這一點上也可見其公益性。
“虛擬策展”是包括數字美術館在內的國內外虛擬平臺提出的另一個方向。3D技術不僅可以在實體展覽布展前的空間草稿上派上用場,甚至可以協助搭建全虛擬的展覽,讓一些由於種種原因無法落為實體的展覽有了實現的平臺。暫且不談其對傳統觀展習慣的衝擊,這種通過虛擬方式呈現的線上展覽顯然在對各種成本的節省以及環保上具有優勢,與觀眾互動的遊戲性也拓展了傳統美術館模式的局限。由瑞澤藝術傳媒製作的DSL收藏虛擬美術館便基於“虛擬策展”的理念所建,不依託于現實中的建築,而構建一個“即日起便永遠存在的”虛擬情境。
另一家致力於研發藝術機構虛擬空間的“時間機器”為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等藝術機構與博物館提供了虛擬平臺,格外地強調了以二維、三維相結合的方式考慮到博物館本身作為文物的存在,相比于Google與整體品牌掛鉤的策略,他們的工作重心置於建立數據庫與平臺,並且重申“並非要替代博物館,而是以此改變博物館結構與人們目前的生活形態相脫節的狀況”,也就是説,讓更多的人燃起對博物館的好奇心、再走出家門去看展覽。
當前的虛擬平臺主要集中于為各大博物館/美術館提供服務、虛擬資源整合、技術研發等幾個大方向上。然而這種模式還遠未系統化、更未成氣候,從呈現的視覺效果來看也顯然還有著很長的路可走。重視技術研發的“時間機器”提出真實性(與原件的距離)、準確性(是否屬實而無變形)作為虛擬平臺的責任,在發展上具有相當的代表性。其中的一大瓶頸,便是虛擬美術館與傳統美術館系統的關係,從目前暫且看來,多少事與願違地直接對美術館與受眾兩方面形成了衝擊:最終是鼓勵人們進美術館,還是適得其反、在家中輕點滑鼠了事?而對於原本便喜愛藝術展覽的觀眾,有多少人會滿足於虛擬美術館的有限體驗?在3D虛擬漫遊技術與市場達到相當高度前,這些疑問都將持續。然而可以猜想,一如電子書並未毀滅傳統出版、家庭影院也沒能扼殺電影院,美術館與其虛擬平臺之間或許也能找到一種彼此揚長避短、相輔相成的發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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