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相聲瓦舍"創辦人馮翊綱將與屈中恒聯袂演出賴聲川的新戲《那一夜,在旅途中説相聲》
台灣有個成立23年的“相聲瓦舍”,以每年近百場的演出、總平均九成以上的爆炸性票房成為當地家喻戶曉的藝術團體。它的創辦人馮翊綱即將於7月29日、31日來深圳保利劇院與屈中恒聯袂演出賴聲川的新戲《那一夜,在旅途中説相聲》,27日下午,本報記者電話採訪了身在台灣的馮翊綱。
説相聲:何必拘泥稱謂
“所創作的每一分鐘劇本都被演出,所寫出的每一行文字都被出版。”馮翊綱自喻為台灣當代最幸福的創意人。他跟賴聲川的淵源很深:念大學時即師從賴聲川,念研究生時賴聲川擔任指導教授,而賴聲川1985年創作出第一部相聲劇《那一夜,我們説相聲》的時候,他也在現場——“我是抄寫劇本的小助理。”馮翊綱在電話那邊告訴記者,這段經歷過後,他決定以相聲劇為終身職業,1988年他創辦了相聲瓦舍,“我就是追隨著賴聲川所創作的這個相聲劇的概念而走的,相聲瓦舍就是模倣表演工作坊。”這一追隨就是30年,他和宋少卿搭檔演出了經典作品《戰國廁》、《鄧力軍》、《東廠僅一位》、《狀元模擬考》、《惡鄰依依》等,表演影音檔也被編為台灣中學人文課程輔助教具。
不過,儘管給團體取名為“相聲瓦舍”,但是他自認是個戲劇人,而非相聲人。這是因為,“我們是用大量相聲元素在創作戲劇,用對相聲的熱愛,對相聲理解的元素,我們的態度是在演戲。”馮翊綱語速很快,“第一,我們的作品絕對具有現代精神,並採取了中華文化長久以來各式各樣的素材,但同時,我們不是在重復過去的劇種,我們在新的純原創的角度來創作,而相聲是一種形式來作為戲劇創作的手段,我的心情、創作、工作方法都是戲劇方法,我們是一個職業戲劇團體在劇場工作,只不過團名用了相聲二字,我們的作品不是傳統的侯寶林馬三立式的相聲。”
記者問,台灣是否有專業的相聲團體,他認為有,“台北曲藝團不錯,有點模倣天津曲藝團的概念,以相聲為主題,再加上大鼓書什麼的。所以,是對於傳統的緬懷跟仿傚,還是寬廣方向的運用跟創新,我認為我們是後者。”在他的作品《東廠僅一位》中,有這麼一段臺詞,宋少卿問:“相聲是相聲,戲是戲,幹嘛要混在一起?”他答:“鄧麗君是唱歌,卡雷拉斯也是唱歌,不能拿鄧麗君來比卡雷拉斯,説那就不是唱歌。”
論表演:自戀狂比較迷人
“相聲劇當然是對相聲的創新,”馮翊綱2002年在北京拜相聲耆宿常寶華先生為師,對於內地相聲界相當了解,“郭德綱、周立波的我也很喜歡。”他覺得,“相聲不需要被獨立在戲劇以外,其實是戲劇這個大話題中的其中一個話題。”不過,賴聲川創作出相聲劇這個門類之後,除了相聲瓦舍以外鮮有追隨者,這讓賴聲川上次在深圳發佈會上感慨“是不是太難模倣了?”
馮翊綱倒不這麼覺得,“我想不是難的原因,賴老師跟我比較投緣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們都很喜歡講話,而且我們對於自己講話的語音也好,內容也好,都有比較深的自戀,所以自戀狂在演出喜劇或者相聲的時候比較迷人,所以大家咀嚼起來比較有滋味,所以,我覺得是不是其他人還沒有掌握這個原理?相聲愛好者很多,是不是他們還沒有領會到:第一要語言操縱能力非常靈巧,第二要深度自戀。”
談新戲:賴聲川的光芒閃爍
自從1985年抄寫了賴聲川第一個相聲劇的劇本之後,在28年裏,表演工作坊出品了七部相聲劇。對比這部跟前六部,他覺得最大的不同在於“前面6部統統都是演員在劇場演相聲,都是一個演員在扮演另外一個演員,而這一次是兩個真正的旅行者在一個島上相逢,戲劇所選用的時間與空間的故事性與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媒體已經報道過,《那一夜,在旅途中説相聲》是賴聲川第一次把自傳放在作品裏,馮翊綱在此基礎上高度概括為“這是一個賴聲川頭腦及心靈的非常重要光芒閃爍”,他在劇中扮演“六星級”呂仁,而屈中恒扮演“背包客”程客,這兩個人其實都是賴聲川的一部分,“呂仁、程客兩個人在對話,看起來是分開,但實際上是並行,賴聲川自己在旅行中,有的時候背包客,有的時候是六星級,顯得極端而有趣,一個極端的六星級,極端的背包客,對話不管是激烈還是溫和,依然是同一個靈魂在處理這兩個觀點。”
評深圳:期待休個愉快假 談到深圳,馮翊綱説:“我上次來,就覺得是個生活很便利的地方。”他指的是前年演《寶島一村》的時候,“出發前我喜歡上網,剛剛還把深圳的地鐵,我住的酒店,我喜歡逛的萬象城的超市蒐羅了一遍。我對深圳的生活印像是非常先進,非常期待。這次要在深圳十多天,並且沒有什麼出門的計劃,打算在屋裏寫寫字。在深圳休個假,我覺得很愉快。”他上次也意外地在這兒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朋友,從朋友處了解到,“深圳是個大家來謀求幸福生活的一個重要的期許,我帶作品來給大家看,也是希望順便把文化的心情帶到生活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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