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揚州市舉行慶祝清代揚州畫派研究會成立30週年活動。清代揚州畫派研究會聚集了全國各地有志於揚州八怪研究的教授學者,從事揚州八怪的資料整理和研究工作,成果頗豐。
關於揚州八怪,有説不完的話題。“八怪”作品存世有多少?哪“八怪”藏品最多?近年來都出版過哪些揚州八怪的著作?帶著這些問題,記者採訪了長期從事清代揚州畫派研究的薛鋒老師和揚州八怪紀念館館長劉方明先生。
“八怪”作品存世有多少
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百餘年間,以金農、鄭板橋、高翔、汪士慎、李鱓、黃慎、李方膺、羅聘八人為代表,以及因畫風接近而一併列入“揚州八怪”的華喦、閔貞、高鳳翰、李勉、陳撰、邊壽民、楊法,以“敢於創新、自創我法”的藝術特點而活躍畫壇,最終形成一個影響中國畫發展、獨領風騷300年的“揚州畫派”。由於“八怪”成員大多度日艱難,許多人因生活所迫賣畫謀生,他們生前究竟創作多少作品,無人得知。
劉方明介紹,去年,他根據國家文物普查的數據進行統計,收集整理並編輯了《揚州八怪書畫作品全國館藏目錄》,最終得出結果:國內110個博物館、紀念館共藏有“八怪”真跡2389幅。其中,金農218件、鄭燮322件、李鱓321件、李方膺99件、汪士慎82件、黃慎327件、高鳳翰238件、邊壽民107件、華喦297件、羅聘212件、高翔43件、楊法19件、李葂3件、陳撰40件、閔貞61件。
在1991年出版的《揚州八怪現存畫目》一書中,收集了清代“揚州八怪”十五家的現存繪畫作品8000余幅的目錄,這些作品分藏于中國和亞、歐、美、澳數百家文博單位、高校和個人,以及上世紀70年代以來出版的有關畫冊、圖片、書籍以及發表在報刊、雜誌上的繪畫作品和部分拓片。在《揚州八怪現存畫目》中,收錄最多的如華喦、李鱓有1000多件,其次是黃慎作品700多件,高鳳翰、羅聘作品600多件,金農作品500多件,邊壽民、鄭燮、李方膺作品400多件,汪士慎作品300多件,其他均在300件以下,最少的李勉作品僅有2件。
“‘揚州八怪’作品相傳有1萬多幅存世。”薛鋒説,每年各大拍賣市場上不斷有“八怪”作品出現,還有很多民間藏家秘不示人的八怪作品,可見“揚州八怪”作品存世數量至今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數字。
翻閱《揚州八怪現存畫目》和《揚州八怪書畫作品全國館藏目錄》發現,目前國內收藏揚州八怪真跡最多的博物館主要有故宮博物院、上海博物館、南京博物院和揚州博物館。
“其中揚州博物館存有100多件真跡,黃慎、金農、鄭板橋與高翔的作品較為集中。”薛鋒説。
“八怪”研究著作多如牛毛
揚州八怪是一個世界性的研究課題,而作為孕育揚州八怪的歷史文化名城揚州,就有卞孝萱(已故)、薛鋒、丁家桐、李萬才、蔣華(已故)、劉方明、黃俶成、賀萬里等眾多研究揚州八怪的專家學者。1980年,揚州成立了清代揚州畫派研究會,編印了會刊《清代揚州畫派研究》,發表多篇揚州八怪研究論文,在成立30週年之際,又出版了《揚州八怪研究概覽》。
薛鋒説,關於揚州八怪的書籍多如牛毛,最重要的有江蘇美術出版社出版的《揚州八怪研究資料叢書》,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的《揚州畫派書畫全集》,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揚州八怪傳記叢書》和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的《揚州八怪全書》。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江蘇美術出版社陸續出版了《揚州八怪研究資料叢書》,該套叢書包括了《揚州八怪年譜》(上下)、《揚州八怪書畫年表》、《揚州八怪現存畫目》、《揚州八怪繪畫精品錄》、《揚州八怪題畫錄》、《揚州八怪詩文集》(3冊)、《揚州八怪書法印章選》、《揚州八怪考辯集》、《揚州八怪評論集(當代部分)》。這套叢書是從清代中期以來的史書、地誌、詩文總集、別集、叢刊、書畫題跋、清人筆記、詩話、印譜、筆記、類書中輯錄出有關八怪的原始資料,過目查閱的書籍總計達三千余卷。工程巨大,內容豐富,資料翔實,對研究“揚州八怪”提供了較系統和全面的資料。
1998年,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了《揚州畫派書畫全集》,這套叢書是天津美術出版社花費3年時間,投資800萬元,匯集了國內40多家博物館(院),2000多件書畫作品,出版了《揚州畫派書畫全集》,對揚州八怪的書畫作品作了一次較為全面的整理和收集工作。
2001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揚州八怪傳記叢書》。該叢書共有10種,全面系統地介紹了揚州八怪十五位畫家的生平和藝術成就。由趙昌智、郭志坤、丁家桐、李萬才主編,是一套融科學性、文學性、知識性、趣味性于一體的社會科學讀物。
2007年,中國言實出版社出版了《揚州八怪全書》,將揚州八怪的詩文書畫合集出版,為讀者了解揚州八怪的創作全貌提供了方便。
另外,揚州還出版過《揚州博物館藏:揚州八怪書畫精選》、《揚州八怪書畫精選》、《揚州八怪傳》等多部書籍。
收藏“八怪”需慎之又慎
“‘八怪’作品歷來受藏家追捧,其贗品數量之多,根本無法想像。”薛鋒説,“八怪”自成名以來,他們的書畫歷來是作偽者首選對象,同時代就有贗品出現,作偽方法五花八門。
“鄭板橋還健在時,市場上就有仿製品,到了清末,高倣作品幾可亂真,即使是專家也有走眼的可能。”薛鋒説,板橋成名之後,求書畫者日增,應酬不暇,使他大傷腦筋,他在《范縣署中寄四弟墨》信中説:“近時求書畫者,較往年更增數倍,都屬同年同寅及巨紳,大抵攜贈物而來,勢不得不于為之一揮。早知今日,悔不當初不習畫,則今日可減一半麻煩。”清人桂馥在《丁亥燼一遺錄·鄭板橋蘭竹巨冊》中説,“惟先生書畫,贗作頗多。先生有言,後世有假我書畫者,吾當作厲鬼擊之。作贗家竟爾膽大,可發一笑。”
薛鋒從事清代揚州畫派研究數十年,見過的“八怪”作品不計其數。他説,因利益驅使,大量倣品流轉于市場,以致現在過眼數十幅也難見一真。其中,被稱為“揚州片”的贗品比較多。可以説,清末民初的揚州很多人家都有“八怪”的字畫。此類贗品大部分屬於中、低倣品,裝潢簡單,印章多是手工倣刻。其中書法贗品以鄭板橋、金農、黃慎、高鳳翰等人的橫披、條幅、對聯居多,皆筆弱墨滯,死而無生氣。
劉方明也提醒收藏愛好者,鑒別“八怪”書畫真偽重點從書法與印章著手,同時,揚州書畫界與理論界在國內鑒定“八怪”作品方面有相當權威性,如拿捏不準,可向專家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