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鎧兵,重慶市奉節縣永安中學高2016級學生,第一屆“光彩杯”徵文大賽一等獎獲得者。現為一名高三文科生。愛好讀書,寫作,積極參加校內外各種徵文活動,熱愛生活,喜歡交朋友。出生在“詩城”奉節,對奉節的古詩文化十分自豪。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雖然沒有大的成就,僅在校報上發表過文章,但人生路還長,文字更無涯。
杜鎧兵生活照
杜鎧兵
渡三峽,望夔關,浩浩江天,迤邐蜀山。綠絳平湖展千里,大河一線貫萬山。白帝古城,長江新岸,晝載四海千帆過,夜吐江水過江南。吟詩,古人來者同和。讀城,唇際心扉共談。
——題記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這首詩打小便能脫口而出,卻也不過是跟著老師搖頭晃腦罷了。後來又聽聞“瞿塘峽口彩雲間,白帝城南不可攀”,不禁想像著,“彩雲間”該是個多麼美麗的地方。然而一個孩子不用知道星空有多高遠,只管問他,星空漂不漂亮。
正如世外桃源,因而感覺遙遠。後來得知這“彩雲間”便是我的故鄉時,心中便涌起一種只屬於小孩子的驚喜。這時候,詩的種子便落在了我心中這座城的土壤裏,緩慢萌發。
白帝城,很近,也很遙遠。
“千古陵谷變,故宮安得存。”白帝詩城,永安故宮,就是如此親近地在我身邊。
兒時我總嚷嚷著要去白帝城看看,但都未能如願。上中學後,自己也有能力滿足這小小的願望,心裏卻猶豫了。“白帝城中雲出門,白帝城下雨翻盆”,“戎馬不知歸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這才知道,杜甫在寫下這首《白帝》時,也有不同於李白的心緒。倘若自己一早便去了,也不過是走馬觀花,怕也破壞了心中那種美好的想像。雖然到現在也沒有去到白帝城,而它卻在我心中逐漸清晰。白帝城,已成了我心中小小的情結。
終於,後來有機會乘船從夔門過,心想一定要領略一下“夔門天下雄”的氣概。在船頭,江面很平靜,風的力度恰好撩起我的衣角。漫山的紅葉肆意地蔓延,就像從山頂淋澆而下的染料,一層一層地浸入綠色的江水裏,好一個“玉露凋傷楓樹林”。
兩岸的崖壁越夾越緊,船在這時,也變得脆弱而無力。垂直的石壁像是延展不斷的滄桑畫卷,滿是歲月和歷史的筆觸。又像是醉仙揮劍,無心間刻下一面,最是那飄逸不可循的狂草,每一筆都是野性和釋然。不禁與張問陶有了相見恨晚之感。“縱將萬管玲瓏筆,難寫瞿塘兩面山”算是道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山循水而盛,城傍水而生。人寄水而興,詩因水而活。
長江便是詩城的脈搏。
橫跨華夏,往來四方遊子;縱貫古今,詩承千古騷人。“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長江水滋潤了這方土地,也澆灌了無數英才。是長江水給了詩城靈氣,染綠了巴渝的山,也賦予了峽江兒女水一般的柔情。
江水奔涌而來,過詩城,出夔門,流轉了不知幾千萬年。古城依舊水常新。那歲月匯入長江,便成了詩。江水流過了萬里,而詩裏的詩情卻越積越濃。我知道長江的水面是留不住詩的,而每當微風拂過水面,泛起漣漪,我告訴自己這是歲月最無聲的記憶。
斗轉星移,古詩猶存,詩人已不在。白帝城頭,夔門橋上,古城換新顏。
我走過這一片無數詩人腳踏的土地,感嘆柏油大道蓋過崎嶇的山徑,高樓林立替換了草堂,廣廈千萬間早已大庇天下寒士。當詩城之夜的霓虹泛上古城的天空,三峽縴夫的號子催動移民的腳步,客輪的燈光渲染了江水,從高處遠觀這新城,心中也似有孔明當年羽扇輕搖,俯看八陣圖的傲然。
想溯長江水而上,卻無法找到詩人那飄逸的身影,我卻能在字句間看到他的面容,溫婉而清晰。“瞿塘峽口水煙低,白帝城頭月向西”,我深信在某一個夜晚,明月高懸,可以看到詩人衣襟飄飄,負手而立,舉杯在明月下,輕吟一段月光。
詩本是這城的靈魂,道盡千年的風雨辛酸。這城本是一首未完的詩,前人的墨跡未幹,後人又接過筆來,朱墨白宣,揮筆徐行,續寫盛世新篇。
作者:奉節縣永安中學校
高二(7)班
指導教師:姜佑文